上空一片云遮挡住太阳，阳光无法直射，感觉凉了许多，光芒虽然有所减弱却不会阴暗，和原本刺眼的光相比当前柔和不少，是个适合出门的天气。
一张门票五十，钟秋没逛过动物园，不知道这算便宜还是贵，和预想的一样，四海新潮动物园的游客很少，却不寂寥，没了以往拥挤的人流，大家玩得更畅快。
最前方是火烈鸟守园门，一只只白鸟低着头在水中找食。
说到逛动物园顾青青非常有兴致，穿过花坛来到草食区，都是一些蹄类动物，顾青青饶有兴致的拍下照片，钟秋不太感冒毕竟以往几年他和祖父在森林打猎见过很多。
绕过草食区钟秋看到了食肉区，这里的防护就比草食区更小心，或是厚厚的钢化玻璃，或是高高的墙壁，人们透过玻璃看着老虎与熊。
但是它们苗条的样子配不上“虎背熊腰”这个词，身上的皮毛丑得连猎人都懒得费力扒下来，它们在玻璃前刻板地左右走动，犹如一个机械。
钟秋无趣地看了一会儿就去旁边的店里买冰淇淋，恰巧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，是表哥。
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？”表哥见到眼前的银发少女问。
钟秋点头指了指远处的祖父：“我爷爷找你。”
表哥远远看去觉得眼前人很熟悉，走过去一看发现是钟秋祖父：“……哦，是爷爷啊。”
钟希虎早已发现钟秋的表哥：“是弘高啊，最近怎么样。”
“还行，”表哥转头疑惑地看着钟秋，“这位是谁？”
钟希虎和钟秋对视一眼：“钟秋的堂妹。”
又指了指顾青青：“这是钟秋的同学。”
气氛尴尬。
祖父和表哥两人并没什么联系，他们只是单纯知道双方之间的人际关系而已。
“这样啊。”表哥笑着和钟秋打招呼。
钟希虎瞥一眼钟秋：“昨夜去献血了？”
表哥一怔，不可思议地看着钟希虎然后立即躲开，昨晚他抽了血后被敲晕了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但血液买卖是犯法的，卖血钱当然没有得到，甚至还有惩罚，但是警方看在钟希虎的面子上，录了供词就把表哥释放。
这事虽然不大，却也不光彩，表哥正想请求钟希虎隐瞒时，对方先开口：
“很久以前血还是能买卖的，只是出了很多问题所以禁止交易了，我不会说出去，你注意安全。”
“好，”表哥松了一口气，顿了顿又补上一句，“谢谢。”
看到钟秋使的眼色钟希虎继续说：“你在这里工作吗？”
“是，指路，引导人流一些杂事而已。”
“那正好陪老头子我走走。”
表哥点点头，现在动物园生意不好他倒是清闲：“好。”
他并不健谈，但祖父这个年岁懂得带出话题，顾青青也是同样，走了一段，祖父终于替钟秋问出问题：“前几天的新闻说有狮子跑出来。”
钟希虎上下打量李弘高：“没事就好。”
“那天狮子是凌晨逃走，我还没上班。”
钟秋一副疑惑的样子说：“狮子怎么逃走的？”
“这个，很离奇”李弘高四下张望压低声音说，“是一只猴子逃出笼子后把狮子的锁打开的。”
钟秋舔了舔嘴唇，真的和猴子有关。
“啊？”顾青青一懵，“这么聪明的猴子还在动物园吗？”
表哥李弘高犹豫了一会儿说：“死了，被饲养员打死了。”
“万物皆有灵，高，我想去看猴子。”钟希虎转移话题。
“好嘞。”李弘高接过扶手推着钟希虎。
到了猴园，钟秋见到几个游客交了钱进入猴园里面给猴子喂食，猴子犹如家中的宠物等待着投喂，毫无野性。
“这样的猴子真的能偷到钥匙，打开锁，再放出狮子？”钟秋俯视下方的猴子。
表哥却语出惊人：“没了野性，卑微活着，这何尝不是一种生存手段，动物的生命不就是活着、繁衍，
他们很弱，即使全部猴子联合也逃不出这铁笼，反抗、逃跑，结局是被打死。”
李弘高睨着一直幼猴伸出手乞食，习以为常。
钟秋心想幸好周围没有小朋友，这段话太过丧气，看了看顾青青，发现她脸上不理解的神情，这也正常，顾青青家庭美满幸福，也不缺钱。
“不过，我猜那只猴子不一定聪明，但是他会学习，早在半年前有一只猴子用同样的方式逃出了动物园，它可能是学了上一只猴子的方法，可惜他们已经吸取教训补全漏洞，不让任何一只猴子脱离掌控。”
半年前，前一只猴子，钟秋摸了摸下巴。
这时顾青青说：“我觉得这里的动物都好瘦，特别是那边那只老虎，一直在狭小的笼子里来回走动，看着精神不好。”
“的确这的动物福利不到位，我会去反应这问题。”李弘高尬笑。
钟秋看出他的敷衍，想来顾青青不是第一个说的人，但结果都一样。
这时钟希虎冷不丁地轻声说：“人的福利尚且没有普及……”
祖父年幼时曾是西北一个大族的马奴，从“奴”到“人”，他的想法即使是被他养大的钟秋都无法完全理解，因为不能共情，没人经历过他的经历。
钟秋在听到祖父的话就预感到接下来的冷场，所以立即提议去爬行馆看看。
李弘高附和，大家仿佛忘记刚才那段话。
爬行馆，一个个玻璃箱内装着小小的爬行动物，大多是蛙类和蜥蜴，大箱子里装着蟒。
顾青青对这不感兴趣甚至害怕，钟秋也觉得无趣，这一个个箱子里布置上假树石头，角落再放上一盒吃的，看着倒像是一个个饲养箱。
“这蜥蜴是不是死了。”
钟秋指着一个翻肚皮的蜥蜴，表哥看了看平淡地说：“待会儿我叫人把他扔了。”
“不救一下吗？”表哥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倒是让人意外。
李弘高摇摇头，瞟了一眼顾青青，女孩正推着钟希虎看蟒蛇，但由于害怕就又推着钟希虎出了爬行馆：
“以前我也这么想，但是救治要花钱，从别人那里没收保护起来，免费。”
钟秋点点头：“明白了。”
“你和你堂哥挺像的，不说是他堂妹，我会觉得是我姑姑和姑父又生了个女儿。”
钟秋轻笑：“毕竟我和钟秋一起长大。”
顾青青急匆匆地跑过来：“那只乌龟淹死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李弘高急匆匆跟上去，看到龟园的一个水池里一个龟壳浮在水面。
李弘高急忙拍照发到工作群里。
很快就有了回复：“它睡着了。”
“没事，”李弘高清了清嗓子，镇定的说，“饲养员说他睡着了。”
钟秋轻声说：“这是陆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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